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晚餐後,他邊洗碗邊嘀咕,心境鬱卒宛如那種老公在外搞小三的怨婦。
最近老婆有了新同事,兩人天天工作,有時一同出差。老婆提起那男人時眼神興奮,直誇對方優秀正直,聰明認真,幫了不少忙。一向不在乎老婆比自己學歷好、薪水高、人面廣,而今他實在擔憂老婆有天會睜開眼睛,發現她值得另一個更好的男人。
他初次認識他老婆時,當場驚得說不出話。他不太愛讀書,沒想過才貌兼備的女性究竟長啥模樣。當他親眼看見如此女子活生生出現,他就像那種無意間目睹神蹟的無神論者,頓感謙卑害羞,不太敢直接注視她。
他是我的我是他的
他願為她做任何事。他愛她,而且崇拜她。口才不好,不懂表達情意,只能像條狗忠心耿耿地跟著她,結果她真嫁了他。婚後老婆平步青雲,他續當小職員,打點家事,孩子也由他來帶。他跟孩子說,老爸給他們的最好禮物就是把媽媽追到手,給他們一個世上最棒的媽媽,而老婆說,我最愛你們爸爸,因為「他是我的,而我是他的」。他聽不太明白,仍然感動萬分。
當他在廚房東擦西抹,聽見老婆在客廳趕孩子上床,頂上燈泡噗地滅了,置身黑暗中,他雙手泡沫,停下動作。男人不像男人,去死算了。唉。
突然,有人從後頭環抱他的粗腰,老婆在他耳邊嬌媚呼氣,「我的寶貝在想什麼?」他猛吸口氣,粗聲說碗還沒洗完。
上床後,老婆一如往常像無尾熊抱樹般緊緊攀著他入睡。她睡得極安穩,彷彿此刻全世界就像艘船沉沒了,她也不會驚醒。他詫異她的安全感,忽然領悟「你是我的」的意思。他不禁微笑,親了下她,自己也很快入眠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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