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[個人創作]【別】
眼淚將我淹沒 傷心的深秋 緣份到了盡頭 把妳帶走
0 h. ]) o7 e( D f 自從妳走以後 忘記有多久 憂愁將我挽留 開始沉默+ x. c2 r& | v# `% [! ]2 P8 v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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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把自己關在房間裡,不接電話、不吃東西,只是茫然等待,等待妳的消息。
$ w. S8 E& H# r5 H; r+ ^ 然後,筱楓來找我。# x* M* C8 d2 Q) o+ f
然後,很狠地甩我ㄧ巴掌。; x, i$ w( q& m4 c# T- h1 X
「醒了沒,你醒了沒?」她揪住我衣領,我才發現她哭腫了雙眼,淚水不斷滑落她的臉龐,即便如此,她還是用力地對我咆哮,「不吃不喝不出門,你以為你在做些什麼?我們已經失去靜靜了,你也想離開我們嗎?你怎麼可以這麼自私,畢子崴,你怎麼可以這麼自私?」8 D( `2 C, a3 G6 Z n3 \
一個段落,她鬆手,任由我跌坐在地。
! H; V3 q8 t1 l( z, N1 O. H- H* [ 我的視線茫然停留,連基本的反應都做不出來,筱楓仍然繼續,「靜靜離開是逼不得已的,那你呢?假如你想陪葬的話,你去,沒關係,你去,看我會不會為你掉下任何一滴淚。」
9 m# f1 }2 p9 U' l 我只是坐在地上,剎那,好多事情湧進腦袋。
# F/ y& V) H6 ]! G# A 放學的午後,車站的路很熟悉,只有身邊引起我一陣心動的女孩很陌生。 D( w% S/ R4 M" Q5 x
晚自習等下課,結果打瞌睡,忽然頸後一陣冰涼,原來是她拿著沾水的手帕。( z" E# P6 ]: c0 C' R. u2 t u# U
畫面不停地湧入,最後定格在白色的床、白色的牆,還有白色的靜靜,眼淚模糊了時間,我看著面前同樣流淚的筱楓。
. P% ]& R# M7 [/ E6 K) l 一種時空錯亂的倒置。
2 b; T$ s* X" b' [0 o, ^; D5 i 車站大廳,人來人往的熙攘畫面,一個平靜片段將我挽留。1 j* a4 I# _$ a: y0 A; d- \
伸手,眼前的筱楓跟靜靜重疊,我伸手承接靜靜(筱楓)不停的淚。好重!是生命的重量,原來,我還活著。
' K/ o. M) P+ H, N' _ 靜靜的告別式上,我留不出任何一滴淚,只知道,生命中一部份已靜靜死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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每件事情都是必然,人活著就是為了遇見那些美好的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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" g" _. i& G+ u! }( o2 M: w/ A8 y; X 什麼都沒了,那些記憶與時光都消失了,香煙裊裊,在淡淡桂花香的靈堂上,靜靜給我的那張短籤,刻畫她曾經出現在這世上的証明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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老天要傷害人 不需要理由 不留一點餘力 送妳到這裡( l) K: W: |0 b0 ~- F/ r
想把妳緊緊擁抱 我這樣就好 不再讓妳逃跑- H! {; ]" U7 _; x' G7 A2 \
7 ?% ^8 O j4 s 離開台灣,在馬祖過著我的軍旅生活,不巧,十二月的馬祖很冷,是冷到刺骨的那種冷。0 M+ N+ k7 u" Q4 x+ s# K
在璧山山腰上,我眺望塘岐,這裡距離台灣一百一十四海浬,從國境之南到北國之疆,這裡沒有屏東熱情的陽光,只有冷冽的空氣和鹹鹹的海風。
" A! D" R) {7 U& ]- @0 ] 這天下雨了,妳愛在細雨中散步,細細的雨絲,細細點在妳的髮上臉上,妳掛起燦爛笑容,讓我目眩神迷。喜歡看雨的妳,在窗前凝視被雨清洗的世界,我卻在旁靜靜欣賞那張我深愛的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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# R! ^% n. x" s+ w9 K6 V' W妳又怎麼捨得放我一個 水深火熱
0 g5 j" L$ B* j% \! ^ 想與你再見一面 我輕聲的問 妳在天上好嗎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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坐在窗口,看妳伏在桌案沈睡的模樣,彷彿交錯了時空,一陣沉默,千頭萬緒湧動,伸出手,只握住一團虛冷空氣。
, F. B2 _3 Q% g% q" m0 \4 M 戒指有一點鬆動,人生意外太多,幸福說走就走,如果不是筱楓還有她的男朋友太有義氣,我想我不會那麼灑脫。
; p) b0 j" R; K/ y& O 妳剛離開那段時間,她總是陪在我身邊,有時陪我發了一天的呆,有時陪我在街上閒逛一整天,更多時候是強迫我跟他雞頭鴨講說了一天話,甚至在開學後,有幾次還拎著她男友從宜蘭千里迢迢來陪我度過周末。. q W, v1 Y# \4 `8 _ W2 V
她的男朋友大她兩歲,每次行動都是給筱楓主導,而他,同意時就微笑點頭,就算是不同意,也是淡笑搖頭。有次,他趁著筱楓排隊去買飲料時,緩緩說出他的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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* G/ A* C' j# t; a你那美麗容顏 最後一程 閉上雙眼) a3 o7 M" p/ @
/ T1 m$ }' M5 } 「你知道嗎,」我第一次聽見他的聲音,又點低沉、厚重。# R1 O/ y( o: `
「我初戀女友離開時,有一陣子也跟你一樣,不吃不喝,也沒闔眼休息,我都以為我快要隨著她離開時,筱楓撞進了我的生命。
' m. O& c. y; y/ F8 |9 y+ a 我是不參加群體活動的人,但筱楓就是那樣,有本事把溫暖及活力帶給其他人。
, Q; I9 N% n8 \+ T1 } 我跟她的感情從高二到大一,三年,聽起來或許很短,但那段時間卻構成我與她最快樂的時光。」: \7 A. E! f$ m. c# S6 ?# M9 p( Q- n
不理我驚訝的目光,他繼續說。
& Y: ~. U/ C3 h N# Q 筱楓她朝氣有活力的生命滋潤了瀕死邊緣的我,那時我還想這麼有女人可以聒噪到這種地步,那時還有些厭惡!1 k7 j1 y [ H0 _
漸漸的,我的生活都充滿她的聲音,她已成為我生命中的一部分,
+ z" S$ m- q! S後來,我也坦白跟她說,我與之前女友的事情,她聽了也只是笑笑的,在我額上印下一吻。
8 g3 g& ]+ c, ~ K% q+ Y 她說,我不介意他在你心底的位置,我也希望你能好好收起這份過往,並把握眼下跟未來。〈很難想像神經大條的筱楓會說出這麼感性的話。〉
# n4 \9 O7 W; i+ d- G 當下我明白了,在她走後,為什麼我還堅持要留在學校;以前總是想走遠一點,離開熟悉的環境,但現在不一樣,我之所以留在充滿回憶的地方,就是為了遇見下一個她。, }; w7 S6 c8 N
中國人常講生離死別,但有分別嗎?兩種都是讓留下的人一樣痛苦,生,還有期待相聚那天,那麼死呢,我只能這麼解釋,就是為了遇見下一個對的她。」8 x4 k, t/ ~3 K0 t w& o$ u
他說完,只是淡淡的微笑,看著筱楓買東西的背影,而我則看著他的側臉,好像,懂了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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& @3 y# H- e0 H( y. s- N 今晚 你又來到了夢裡的感覺# ^; ^, d* s7 \3 ]
依舊 我還能為妳做些什麼' U2 A2 i8 z5 E/ V6 ~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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馬祖,國境之北,一年後我離開了,但我又回去住了一年,細細品嘗這裡的一切。
% D8 w9 A+ W/ O: E 與筱楓碰面後隔天,我折下一枝桂花,一人跑去靜靜長眠的地方。
* O( m# a6 P0 S; U: R, A$ Q 靜靜的笑容凝結在一小格方內。
) I, s6 `$ L9 \% U6 p 我還記得當靜靜的棺木被送進時,獲得同意,我親眼送靜靜最後一程。- G! A! g, X* x8 K2 ^8 N
管理員目光深沉靜靜的看著我,「死,只是一道門。逝去不是終結,而是超越走向下一程,正如門一樣,我作為看門人,在這裡送走很多人,說著路上小心,總會再見的。」
8 v1 U0 a. c2 \- A/ \' B 點火,燒的卻是我的心,閉上眼,說好要笑的,但眼淚又不爭氣滑落。4 M- p/ `0 X# g: k! h) l, m2 e) l" \
即使,妳已離去,我卻感覺妳好像還在身邊,我多麼期待每天夢終能看見妳,我不相信那些虛幻飄渺的事情,但我終心期盼,能夠與妳再見一面。7 e( g' u4 Y- e, B' `
靜靜,我喜歡妳,很喜歡很喜歡地喜歡著妳。* m2 w8 g! V0 \3 G
靜靜,我們,沒有遺憾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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