關不住好色青春 青春, 光碟, 面具, 巫山

geminiman

關不住好色青春
       

童話盒子

人不輕狂枉少年，我不好色枉青春。我不抽煙也不喝酒，唯獨對「色事」情有所鍾。慘綠青春備感寂寞下，遮遮掩掩看小本，偷偷摸摸看Ａ片；撕爛教科書和社教片的假面具，在課業和道德的夾縫下，越禁越開花。

　夜市裡的大本包小本

　在色情光碟和養眼圖片還沒氾濫成災前，俗稱「小本的」黃色書刊，才是我們這一票「五年級」間的王道。薄薄扁扁的一小本書，紙質粗糙封面陽春。雖然它外表一點也不顯眼！卻是昔日多少男兒郎的枕頭書。

　那年代的書名很文藝腔，像《除卻巫山不是雲》、《一縷相思情》；或《蓬門今始為君開》、《今宵多珍重》這種一語雙關。作者多半是佚名，誰寫的對讀者來說不重要，內容有料、夠辣才是重點。

　常逛中華路夜市的人都知道，巷子裡的舊書攤有在賣小本的。幾個老頭兒店家色大膽小，怕被警察抓先藏在箱子裡，等有客人詢問才偷偷把壓箱底拿出來賣。

　遮遮掩掩做生意很難有搞頭，有個中年老闆就很阿殺力，直接把小本的一字排開任君挑選。所以他的舊書攤總是特別旺，老中少男生全擠在一塊，目不轉睛的沙沙翻書聲，夾雜著低沉喘息聲，三本一百賣得呱呱叫。

　短髮髭鬚著汗衫趿拖鞋的「台客型」老闆，是嗅得到風吹草動的「好鼻獅」。有警察要來臨檢他都知道，忙不迭用大本雜誌把小本的包住，過期的國家地理、百科全書秀出來，黃色書攤的氣質馬上煥然一新變得蓋高尚。然後他坐一旁翹二郎腿看報紙，優哉的嚼檳榔抽香煙。

　偏好此道的顧客很配合，在書攤前東摸摸西摸摸假裝在找書。藏在汽車雜誌、明星畫報的小本的休息一下，等警察先生散步完再出來透透氣。

　擋不住色情影像化的趨勢，小本的已成昨日黃花。

　現在夜市只看得到「大餅包小餅」、「大腸包小腸」這種賣吃的。唉！還真是懷念當年「大本包小本」的盛事。

　二十幾年前還民風純樸時，我在台中唸書，宿舍同學繪聲繪影，口耳相傳市郊有條色情街，有專門在演真槍實彈的小電影院。基於校風保守，怕被教官抓到記過，只能悶騷光說不練，沒人真的去一探究竟。　

　正值青春期的我，很納悶那檔事到底怎麼做。有天假日忍不住好奇心使然，我騎上腳踏車帶著市內地圖，偷偷摸摸向色情街出發。

　那一帶路名只差一字都很相似，按圖索驥走錯好幾條街後，終於找到一字不差的路牌。喜出望外踩著單車繞啊繞、望啊望的，就是沒看到電影院招牌或海報。本以為色情街應是客似雲來，怎麼街道顯得冷冷清清。是不是來得太早？

　青春小鳥勇闖Ａ窟

　有幾個歐巴桑站在巷口賣玉蘭花，看到有稀稀落落的路人經過，就招起手來。我不想買玉蘭花沒理會，我是來看精彩的慾海花。

　哎呀！是我嗅覺不夠靈敏，竟沒看出這些姑姑阿姨，就是小電影院的眼線。

　太陽好大騎得滿身是汗，停下腳踏車擦個汗。這時我看到三五成群的阿兵哥走過來，一個賣花阿姨搖身一變，竟像個交通警察一樣，直接對他們比起「停止前進向右轉」的手式。我這才看出苗頭，原來小電影院是藏窟巷內住宅。

　我終於找到門路，賣花阿姨看我騎車來回觀望，一副早知道我想幹嘛的表情。人客來坐，伸手遙指杏花村。

　一個住家太太在這棟公寓一樓看門，標準家庭主婦的穿著打扮，完全看不出她是色情掮客。有點緊張的問，有沒有學生票？當天的我上身穿便服，下身是條卡其褲制服。我沒忘記自己的身份，想要點折扣。

　她沒聽清楚我的話，一直跟我介紹他們有外國片、台灣片，都很讚。我再問。只有全票，統一價兩片一百，不清場看到爽！

　樓梯間很暗，我摸索牆壁上樓，窗戶用黑布簾擋住以防走光。到了三樓眼睛才慢慢感光，室內煙味瀰漫，約十來張沙發，觀眾清一色是饑渴男人，聚精會神看小銀幕妖精打架。店家有茶水供應降火解渴，我初來乍到不敢亂喝。

　我揀了個空位坐下，張大眼睛仰著脖子，第一次看一刀未剪全都露的Ａ片。內容演什麼早忘光光！印象鮮明的是我十六歲青春小鳥的探險過程。